去的小孩一样喜欢下雪天,每次下雪天都能见到他在我店门口坐着,而每次冬至前后,他的身影总是特别清楚,所以纵然他穿着我去年烧给他的那件高领毛衣,仍可清楚看到他那截血肉模糊的断喉,在雪地白森森的反光映射下闪着乌幽幽的暗光。
听见我开门的声音,他扭转脖子“看了看”我。
我用竹竿顶了下雨篷,上面积雪哗啦声落下,没头没脑盖在他脖子和肩膀上,再穿过他身体坠落到台阶上。
他为此一激灵。
然后在我的嬉笑中怒冲冲飘走了,一路走一路流下长长一道血印子,血印子停留的时间很短,但会吸引一些路经的魂魄稍纵即逝地显形,它们沿着血印走上一阵,抬头看到天上的雪,茫然若失。然后不出片刻,就跟着血印子一起消失在了空气中。
目送它们彻底消失后,我再度用竹竿顶了顶雨篷上的积雪,在哗的声泻下一大片冰水混合物后,它轻盈了许多,不再发出那种难耐的声响,但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爬上凳子用力把它收拢起来,以免在这样的天气里突发状况,掉落下来压到了进出店门的顾客。
谁知眼看着就要完全把它收拢好的时候,我却出了状况。
那是一根锈得最利害的折叠杆。它在我收拢到一半的时候把雨篷的支架给卡住了,我使劲想把它掰开,但刚用了两下力,它咔的声竟断了。当时完全没预料到会出这样的意外,所以根本没设防,眼睁睁看着它折断部分狠狠一下朝我头上弹了过来,慌忙要躲,谁想脚下突然咔擦一声脆响,那把托着我的椅子竟然也折断了。
原本还算结实的椅面,不知怎的突然分成了两截,瞬间让我身子一沉,以至连应变的机会都没有。
眼见就要朝底下突出的台阶上直摔过去,所幸有只手忽地从旁伸出,将我用力一抓。
凌空一把便将我倾斜的身体给托稳了,真是千钧一发,令我得以及时稳住身体。
但站稳脚步后匆匆回头,想对那及时伸出援手的人说声谢谢,身后却一个人都没有。
门关着,门里稀疏几个客人背对着我坐在店里喝着茶吃着点心,完全不像有人进出过的样子。这情形让我不由微微发了阵愣。
随即被一阵夹着雨雪的冷风吹得一阵哆嗦。醒过神,看到有等待结账的客人在店里朝我招着,我忙挪开凳子伸手去推门,但手刚碰到门玻璃,我再度一愣。
因为我看到门玻璃的反光上清晰倒映着一道身影。
他就站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手里执着把墨黑的伞,通体笼罩在一件长长的暗蓝色斗篷里。
所以我无法看清他的长相。
只能隐隐感觉到他在望着我,目光透过斗篷低垂的帽檐注视在我身上,像那些落在我脸上立即融化开来的雪,冷得有些扎人。
不待细看,我立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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