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旁观着这一幕,多年来缠绕在心中的枷锁似乎正在慢慢的消失。
她早已经命神医给顾暄帝下了一剂猛药,也算好了他醒来的时间。
能够亲眼目睹自己的死亡,是她送给顾暄帝的最后一件礼物。
忽然,她猛地转头看向斜后方的树林,入目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木。
顾衿锐利的目光划过,却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她回过头去,心中却止不住的揣测着,她敢肯定方才就在那片树林中有人在盯着她。
那目光太过熟悉,让她几乎是一瞬间就察觉到了。
思绪瞬息万变,她心中已然有了猜测。
此时屋中忽然传来顾暄帝惊怒的声音:“逆子!你要做什么?!
顾衿透过门缝看去,看来是那药起作用了,顾暄帝的神志已经逐渐恢复了过来。
“我做什么?”顾缜冷笑了一声:“父皇该问问自己做了什么吧?!”
他手中的剑抵住了顾暄帝的喉咙:“儿臣早就想问父皇一句了,父皇究竟为何如此对儿臣?”
他蓦地将剑插入一旁的床板中,声音字字泣血:“从儿臣小时候开始您就不待见儿臣,旁的皇子有的儿臣都没有,明明儿臣的母妃才是您的发妻,儿臣才是您的长子!一年到头却连您一面都见不上。”
“从小母妃便教导儿臣兄友弟恭,可那些皇弟又有哪个认我这个当哥哥的,每每他们惹了事,父皇便只管责怪儿臣看管不利,未曾教育好弟弟们,您可曾问过儿臣一句儿臣的难处。”
顾缜双目通红:“冬天母妃屋子里的碳总是最少的,儿臣每每要赶功课,手指都生了冻疮,红肿涨裂,您却为因为母妃去讨要了一筐黑炭就将五弟生病的事情都推到了母妃的身上,还令府中不许再给正院发炭。”
那年冬天又格外的冷,顾缜不过才五六岁的年纪,却学会了自己生火烧炭,自己烧的碳虽然烟很大但是至少屋子里不再像原先那般冰冷难耐,一个冬天竟也叫他们这样熬过来了。
只是从那时起母妃便染上了咳疾,顾缜现在想起当年的情形心中仍旧痛极。
“南境失守,儿臣想也不想的便领兵前去抵御外敌,拿回了鄀城又趁着须国兵力空虚之时乘胜追击,为的都是这顾国的江山,百姓的安宁,从无谋反之心!”
顾缜闭了闭眼睛,脸上是难掩的失望:“可是父皇却连问都不问一句就定了儿臣的罪!”
他握着剑的手指颤抖的厉害,眼中猩红一片:“父皇从来都是如此,既然您从来不曾将儿臣看在眼里,又何必要给儿臣希望呢?”
当顾暄帝病重之时将代理朝政之权交给他,他竟当真以为这么多年过去,父皇终于看到了他的好,终于也像重用别的兄弟一般开始重用起他来。
他曾以为只要他够努力,父皇早晚有一天能看清谁才是他最优秀的皇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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