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还拦不住宋军渡江，那他们也真就不适合当将领了。
等李存讲解完，牛猛突然出声道：“大都督，末将有一事不明，还望大都督为末将解惑。”
李存看向牛猛：“你问罢。”
牛猛故作平静的问：“大都督翻手间便可全歼此军，为何叫赵憨儿指挥此战？”
李存知道，牛猛在为牛威战死一事耿耿于怀。
这是人之常情。
毕竟，就像牛猛所说的那样，如果李存不将此战前半段的指挥权交到赵憨儿手上，牛威和那些伏击宋军的虎贲军将士就不会战死了。
李存一指江对岸那清晰可见的十万宋军：“伱可敢保宋军永不过江？”
李存又说：“只数千宋军过得江来，便大败我军，若数万宋军过得江来，数十万宋军过得江来，若我李存不在此地在杭州迎战方腊，你等该如何迎敌？土崩瓦解乎？断送我虎贲军无数先烈以血与命所赚之地乎？”
这个道理牛猛懂，可为什么死得是他唯一的弟弟牛威，不是别人？
要知道，牛威虽已娶妻，却还没有生子！
而他牛猛只有三女无子，若是哪天他也战死了，牛家不就成绝户了？！
牛猛忍不住去想，若是没有这该死的起义该有多好，那样他照样可以带着牛威跟着方庚斗鸡走狗过一生，天地兴亡两不知……
李存顾及牛猛死了唯一的嫡亲弟弟，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一些，接着说：“我等不可指望宋军削弱，只可不畏生死奋发图强，方能不输掉我虎贲军先烈以血与命赚来之地。”
说到这里，李存拍了拍已经把头低下的牛猛的肩膀：“你可懂了？”
“末将……懂了。”
看起来，牛猛依旧悲伤不已！
想到自己为牛威和何三娘主持婚礼时牛威笑得跟个孩子似的，李存也有些不好受：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传闻一战百神愁，两岸强兵过未休。谁道沧江总无事，近来长共血争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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