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的笑容，提及自己的死亡时，用着最轻松的语气，可是他现在强忍剧痛，凌乱的发丝散落在无血色的脸上，苍白的额角冒着薄汗，强撑起身子只为了看清楚她这个曾经看过王凝灵的人。

　　她想恨他，可是她却在心中狠狠地流着泪，几乎要淹没了她，铺天盖地的全是对他的依恋。

　　他不爱她，但却那么关心她。

　　该感激，还是该怨恨？该珍惜，还是该退开？她以往软弱，一直眷恋留在他身边等待微乎其微的机会，却明明知道会被扯入漩涡，最后连自己……都会失去。

　　会一无所有的。

　　她强抑着心中的情感，用压抑的嗓音一字字道：「我不仅见过她，还看到她死时的样子。」

　　王越风像被人打了一棒似的颓然再度躺了下来，也许是受了重伤的关系，他显出来的疲惫与绝望，是王凝灵从来都没有看过的。

　　良久后，他才沙哑道：「她死的时候……」

　　王凝灵截住了他，咬着唇，把连串的谎言说出口：「我是在她死之前两三天遇上她跟温良玉的，那天我们被梅花宫人追杀，她为了救我，误中了一剑。」

　　王越风茫然地倚着墙壁，听到灵儿死时的消息竟让他听不出玉雨嗓音中强忍的颤抖，只听她继续道：「她……她死之前告诉我，要我进宫来找你，要我陪着你，我把神态装得如此之像，也是她叫我这样做的，说要拿来安慰你……我这脸皮也是假的，我……我原本可丑得很。」

　　王越风像是甚么也听不见似的，好久之后他才哑着声问：「她……她临终之时可是恨着我？」

　　她要崩溃了，王凝灵看着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泪水再也忍不住缺堤而出，滑落虚假的脸皮上，落在被她硬是扭曲的真心上，她闭上眼睛，哽咽地道：「她爱你，在死之前也爱着你，爱得她可以为你牺牲所有，爱得可以让她连半点都不恨你，她爱你，只爱你一个，从来也只爱你一个，尽管她从来都不知道为什么！所以她才会拜托我，才会拜托我来照顾你！」

　　王越风颓然地听着，目光转向玉雨搁在桌上的包袱，茫然问：「那你又为什么要走？」

　　王凝灵浑身一震，随即挺直腰杆骂道：「因为我受够了！受够了待在你身边，一直以来，我的视线，我的脚步，甚至连我的心都围着你打转！你到哪儿，我的脚步就追随到哪儿，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的意愿！而你呢？你从来没有半点把我放过在心上，你利用我，你使唤我，从头到尾，可你有为我想过半点？我累了！为什么一定要是我跟着你，而你，连想都没有想过我！大概，我走了之后，你连半点的难受都没有吧？」

　　王凝灵声嘶力竭地骂着，那是她十年以来的怨气，那是她说也不能说的委屈，是她惟一的控诉！而王越风似乎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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