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澜抱着人进门,王府内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关人的关人,打水的打水,其他无事可做的都守在卧房外,将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项荀提着药箱边走边赶人,“都出去”,他抬手一指,不偏不倚正对着谢澜,“你留下。”
若想取出暗器,必须先扩大创口,操作过程类似于现代的手术,项荀似乎还没放弃收徒的事,安排他和常山一起打下手。
项荀眼神毒辣,一眼看出倒钩上残留着药物浸染过的痕迹,但萧明之唇色浅,脉象弱而不乱,并不符合中毒的症状,“暗器有毒?”
谢澜微微颔首,“不过已经解了。”
未经诊断、不依赖外物的解毒之法闻所未闻,项荀深深看了他一眼,大概以为是某种西戎秘术,没再继续追问下去。
为减轻痛苦,动刀前萧明之先服用了麻沸散,谢澜盯着那把消过毒的银刀,见它离萧明之越来越近,下意识出声叫停,“项先生……”
项荀行医中途最忌讳打扰,动作一顿,皱眉看了过来,“何事?”
谢澜想拜托他轻一点,可受伤哪有不疼的,纠结半晌,最终也只是摇了摇头。
项荀忽然觉得这个看中的徒弟也不太聪明,嫌弃地摆了摆手,“你也出去。”
有时候精神力太强也不是件好事,谢澜坐在外面,耳边是萧明之隐忍至极的痛吟,某个瞬间,他只觉得那大夫手里的刀使错了地方,不小心割在了他的心口。
不然怎么会这么疼?
谢澜僵坐许久,听见房门开合的吱呀声慢半拍看了过去。
常山手里拿着绷带和一瓶伤药,指了指他的右手,又把东西往前推了推,比出一个缠绕的手势。
谢澜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掌心,被利器割出的伤口已经凝固了,结了层薄薄的血痂,由于反复破裂痕迹蹭得到处都是,边缘红肿,狼狈异常,“多谢。”
常山不会说话,笑容有些腼腆,亲眼见他包好伤口才转身回屋。
等待的时间无比漫长,当雕花烛台上的玉烛燃烧过半,项荀终于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谢澜起身迎上去,“项先生,将军他还好吗?”
项荀抖抖袖袍,抹掉下巴热出的汗,“后半夜肯定要发烧的,七日内不可见风,伤口不得着水,老夫再开几贴药。”
他见谢澜点头应下,提笔写方子时冷不丁开口,“将军不喜旁人近身,对你倒是没什么防备。”
谢澜怔了一下,随即保证道,“晚辈一定照顾好他。”
项荀不知他是真傻还是装出来的,这话就差明说二人有猫腻了,一番试探却像打在棉花上,没激起半点回响,气得他抖了抖胡须。
谢澜哪知道他心里这些弯弯绕绕,得到许可后来到内室查看萧明之的情况。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因为伤在肩膀,萧明之只能平躺着,细长的眉皱成一团,呼吸粗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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