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经对月起誓吗?你说你要保护我一辈子,你要给我八抬大轿,你背弃了你的誓言……”
褚连翘其实是不太敢回忆他们的过去的,都说难过的时候只要回忆一些美好的记忆,就会支撑下去。
可是她不敢。
那过去太美好,太梦幻,就愈发衬得如今的现实有多破碎,有多凄凉。
她的脸从火辣辣的疼到最后的麻木,唇齿间都是浓重的血腥味。
她在痛苦面前咬牙强撑,但是在重渊面前,她潸然泪下。
褚连翘在风雪里落泪,重渊一怔,失神地看着披头散发的她。
就连他最宠爱的林妙人过来,他也不知道。
“夫君,疼不疼?夫君,我给你包扎一下。”林妙人心疼地红了眼睛,说着就找绣帕给他包扎手掌的伤口。
夫君……
渊弟……
渊弟,你还有我。
从今以后,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渊弟,我一直都是你的郡主姐姐。
是谁?
是谁在他耳边一次次的呼唤?
他茫然地眨了眼,模糊的视线一瞬就恢复清晰。
可是没有人在他耳边喊他渊弟。
他眼前只有哭得梨花带雨的林妙人。
他觉得他一定是疯狂了,魔怔了。
否则,为什么他竟然听不到林妙人叫他夫君。
他能够听到的只是一声声的……渊弟。
那些声音,好似他的噩梦。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推开了林妙人,阔步走向褚连翘。
“都给我滚下去。”
他自然是对着侍卫说的。
林妙人一脸的不可置信,脚不小心崴了一下,差点摔了。
可是重渊都没有看她一眼。
重渊直直的走向了褚连翘。
那一瞬,林妙人的心里涌起一丝妒忌。
她都做到这样的地步了,为什么重渊还是对褚连翘恋恋不忘呢?
满门之仇,还比不过什么狗屁的爱吗?
林妙人恨得咬牙切齿的,偏偏面上还要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重渊站定在她面前。
褚连翘半跪在地,脸色虽然苍白但依旧是美丽的。
她的美,如同一簇明亮绚烂的焰火,令天地都失去颜色风华。
“重渊……我没错,是你背叛了你的誓言。”她呢喃着。
嘴角的猩红,映到了她黑色的瞳孔里。
“郡……”鬼使神差的,重渊差点就要叫她郡主姐姐了。
但是,只是一念之间,他就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想到了褚王和褚连翘曾经说的话。
连翘,你就这么喜欢重渊吗?你可知重家并无所谓的谋反之罪,这一切不过是为父配合先帝而已。
重渊若是知道重家是为父和先帝一起设计的,重家的一切都是我们造成的,他一定会报复我们的。
为父怕啊,怕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怕救了他,他会反咬我们一口。
父亲,您救救他啊!重国公府已经没了,他只是一个孤儿,他能做什么呢?
是啊。
重国公府之所以为会覆灭,是因为先帝容不下一个德高望重的国公爷,以及令人闻风丧胆的重家军。
重家从来就是忠心的,可是先帝从来不信。
他为什么会心疼?
他为什么要心疼他仇人的女儿?
他恨,恨不得灭了褚家满门。
害重家的,不止有先帝,还有褚王……
他重家何其无辜呢?他五岁的弟弟也被斩首,他弟弟又做错了什么?
仇恨和痛苦就席卷了他的神志,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灭门惨案好似就在眼前,逼得他眼睛都要红得出血了。
众人都屏息望着他们。
都以为重渊会心疼褚连翘,会做出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然。
重渊双眼危险的眯起,在众人的注视之下。
他一脚踹向了褚连翘的心窝。
褚连翘单薄的身体骤然倒地,一地的雪花都飞溅而起。
剧痛穿胸而过,下一瞬,重渊的靴底踩在了她的心口。
变故来得太快,众人都目瞪口呆。
“誓言?”
“只有你这个蠢货会信所谓的誓言,誓言不过是戏言。”
“褚连翘我不喜欢你,一点都不。你长我四岁,在我眼里你就是一个老女人。”
“为了让你们褚王府信任我,我隐忍,伏低做小,打落牙齿也血吞。我还要对你这个老女人逢场作戏……”
“我恶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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