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急得直掉眼泪,“云神医,您说说话啊,这病还有治的是不是?”
凤晋阳用帕子捂着嘴巴咳,肺部仿佛都要撕裂了。
丝丝鲜血从唇齿间溢出,染红了绣帕。
她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长发凌乱地披在枕边,漂亮的茶褐色眼睛深深地陷下去。
咳了许久,佩兰着急的给她拍后背,让她顺气。
凤晋阳却还是很不好受,不止咳血,她还觉得胸疼。
过了许久,她这才缓和了过来,但是额头上已经是满是虚汗,发紧贴着苍白的面颊,看上去脆弱如一缕青烟。
“云神医……”凤晋阳呼吸很慢,嗓音也在发颤,“本宫得的是什么病?”
“你告诉本宫,本宫可以承受得住。”
云阙神色凝重,指节一点点的攥紧。
“长公主,是……”云阙垂下眼,艰难地道:“是……肺痨。”
轰隆一声,肺痨两个字把佩兰和凤晋阳都炸得思绪一片模糊,脑海里全是空白。
肺痨?!
她得的竟然是肺痨?会传染人的肺痨?
凤晋阳猛地瞪大眼眸,一时间太过激动,又开始激烈的咳嗽。
她咳得很是厉害,每一声,都像是有针在扎肺部,粘稠的血液自胸腔里翻涌而起。
她尝到了唇齿间的浓浓血腥味。
也尝到了什么叫做绝望的滋味。
肺痨,就等同于是绝症。
“云神医。”佩兰一下就哭出了声音,“不会的,我们公主怎么会得肺痨?您一定诊错了是不是?”
得了肺痨,天都要塌毁了。
云阙慎重地道:“佩兰姑娘,我没有诊错,长公主患的就是肺痨。”
佩兰直接就哭成了泪人。
凤晋阳倒是一如既往的从容,但到底是女子,眉眼间也有些柔弱疲态。
她用绣帕擦去唇边的血迹,麻木地吐出两个字,“肺痨?”
“是。”云阙应了一声。
云阙的确没有诊错,他之前还不确定,如今确定了。
其实长公主心里也应该意识到什么了,否则就不会拒绝皇帝的太医,只要他一人负责她的病情。
肺痨,绝症。
并且,还会传染人。
所以他给长公主诊脉的时候,都让无忧在花园里等他。
再次被确认,凤晋阳的呼吸一霎那凝滞,双眸空洞而无神,仿佛蒙着一层暗淡的灰。
“还有救吗?”
她的声音很小,眉眼低垂着,胸腔微弱的起伏。
云阙沉吟道:“最多一年。”
一年。
她只剩下一年的时间了。
凤晋阳陡然就怔住了,眼睛里一点点的放空,失神地望着头顶的帷幔,心里某个地方像是被堵住了,窒息一般的闷疼,在不断地蔓延。
她只有一年的时间了。
不仅如此,这个病还会传染人。
她想的不是自己的生死,而是怕传染到了其他的人。
更重要的,是她担心自己的弟弟。
她若真的撒手而去,那他怎么办?谁来为他抵挡明枪暗箭?
凤天息,她的弟弟要怎么办?
纵然,凤天息不是她的亲弟弟,她和他也根本就不是什么龙凤胎。
但她发过誓的,要一辈子护着他。
他的皇位之路,如果需要牺牲,就让她来牺牲。
其实当年先后生下的是一对双生子。
双生子,都是绿眸。
可她绝不能让那个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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