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请你搓一顿。
于来福脑袋摇得拨浪鼓一般,城里东西太贵,萱娘酒铺一碗老白干才三文钱,这儿少的都要七八文,贵些的,一碗几十文!
咱可不能花那冤枉钱。
张顺正要开口,有几人说笑着从街上走来。
一个是马强,一个是林平,另外两人也都是家境优渥的学徒,他们不缺银两,极少在拳馆吃饭,多是呼朋唤友到街上吃喝。
一行人走进前来,路过之时,闻到了一股鱼腥味,露出厌恶神情。
张顺与他们相互之间不熟,没搭话。
那位天赋上佳的林平皱眉道:怎么一股臭味?这是鱼腥味儿。马强嘲弄笑道:月前我们学舍那个叫张顺的刚来,也有一股鱼腥味,不过那气儿比较淡,而且我床铺距他远,没怎么闻到。
要不我早就把人打出去了。
就是那个一直和讨好大师兄的家伙?老子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奶奶的,区区一个渔夫,真把自当成了一个角色?
这些渔民出身的臭虫!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极尽嘲讽,毫不遮掩。
说出前头几句话时,距离较近,统统落在了张顺于来福两人耳中。
张顺眸中闪过一道杀机,往常嘲讽也就罢了,张顺听了之后,顶多记在心中那账本上,回头教训一番。
此次听了城门皂吏的所作所为,本就来气,再加上许久未见的于来福在侧,听了过去,张顺果真有了杀机。
但他面容之上没任何反应,嘻嘻一笑,来福,走搓一顿。
顺子先前也就是渔夫,身上没甚么余钱,即便是能说会道,可难免会受到拳馆之中学徒的鄙夷,看来他在拳馆其实没恁如意。
于来福暗暗思忖,转移话题,好,咱们去一家便宜些的酒铺,饮上几碗,好歹暖暖身子。
张顺向谷墨打了一声招呼,走向酒铺。
习武以来,远离野泽湖,张顺从未饮过酒,甚至很少跨出过去拳馆大门,日日夜夜只打拳。
除非是去买肉滋补身子。
此次饮酒,直到晌午,才晃晃悠悠回来。
武馆之中,郑师对学徒没有过多要求,只有那几名内院的弟子,才会三令五申,有着诸多规矩。
张顺一股酒意,到了庭院校场,寻到了自己位置,开始搬起石头,打磨气血。
柳如烟走了过来,张师弟,切磋一番如何?
张顺脚下动作不停,目光一瞥马强,微微喘气,沉声道:待会再说,我要和另外一人切磋。
柳如烟瞧出了张顺今日饮酒,并且神色之间有一股戾气,而非往常言语之中时常挂在脸上的笑意。
顺着目光望去,她瞧见马强,皱了皱眉,你要和马强切磋?
他来武馆已将近三个月了罢?而且还时常比斗,实力不弱,你恐怕不是对手。
张顺放下石块,舒展筋骨,冷笑一声,打不打得过,打过才知道!
柳如烟听着张顺说话掷地有声,盯了一会儿,沉吟半响,不再吭声,转身回到位置,搬石打拳。
往常张顺与她切磋,多有相让,手下留情,她心知肚明。
因此对这似乎极好说话的人,绝无恶感,甚至颇有好感。
马强此人,行事向来不咋滴,还对柳如烟有过调戏之语,张顺生气,想必也是此人做了甚么。
张顺歇了一会儿,径直走向站在校场正与同伴说笑的马强,咧嘴一笑,只觉森然。
马师兄,不知能否指教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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