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潇羽幽幽叹了口气,问道:“那他老人家还好吗?”
沈无烟微微颔首道:“老样子,一切都好。”每次问到柳彦卿的近况,沈无烟都会这样一言以蔽之。
“还好有你在,不然……这些年,他也就肯见见你……”师潇羽苦笑道。
“家翁虽然嘴上不说,但他心里还是想着你们的。”沈无烟安慰着说道,其实她一直觉得她那位不痴不聋的家翁柳彦卿对这个尘外世界的人与事还是存有一丝牵挂的。
“那上次我托你送东西过去,他都不肯收。”师潇羽鼓着腮帮子抱怨道。
沈无烟道:“你还说呢,你那一次非要托我送东西过去,可害得我挨了一通训斥,还令我三个月都不准去见他。”
“瞧把你紧张的。”师潇羽瘪了瘪嘴,不无内疚地说道,“好啦,下次我不托你送东西便是了。”
沈无烟微微一笑,匆匆告辞走了。
望着沈无烟远去的背影,师潇羽不得不打心眼里佩服这个女人。
她们口中所说的“三叔”就是当年挂冠返乡的柳彦卿。
自从遁世之后,谁请他都不去,谁来他也不见。
但只有这个女人,坚持每隔两天去雪庐看望那个倔老头,不管是那老头打也好骂也好,她总是风雨无阻地定期出现在雪庐门前,为他洒扫庭除,为他铺陈茵席,为他浆洗缝补,任劳任怨,始终如一。
或许是她的坚持感动了那个老头,或许是那个老头也实在是无计可施了,反正那个老头最后妥协了。
两人约法三章——沈无烟可以每隔十天来一次雪庐,但每次只许她一人独往,且不能携带任何物什。沈无烟欣然答允,而柳彦卿则一脸无奈。
从那之后,沈无烟成为了出入雪庐唯一的宾客,也成为姑苏五门与雪庐之间唯一的纽带。
有时候,沈无烟去的时候,柳彦卿恰好在雪庐中,她就给他说说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从柳家说到五家,再从五家说到整个姑苏,不过每次都是她说她的,他从不作声,也从不回应,就好像那个女人在说着和他无关的事情。
而沈无烟并不在乎这些,今天被喝止了,十天后再来,一切还是从头说起。
所以到后来,柳彦卿也不再制止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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