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杏花，说不定自己就要拔刀上了，“她是妖怪不假，打退便是了，难道非要碎了她的内丹，让她万劫不复才行？”
“当然。”
九剑铿锵回道，然后伸手从腰间摸索一番，亮出了一块好生保管的信物；那是早年间皇上钦赐锦衣卫镇邪司的腰牌。即便九剑一直爱惜有加，腰牌依旧因为这些年的风风雨雨而略显陈旧。腰牌正面，刻着威风凛凛的“镇邪司”三个字，九剑举着腰牌一字一顿地念出一句话——
“镇邪司铁令——逢！妖！必！杀！”
这句话一出口，别人还没说什么，杏花先抖了抖，随后她朝着栽在园子角落里的一株“凝雪”奔去。那是南疆常见的药草，生着繁茂的白色小花，樵夫农妇们如果不小心碰伤了手脚，也会采上一束捣成泥，糊在伤口上。
不过，凡人用的药草对妖怪来说有没有用，杏花也不知道，她只是本能地想救白骨夫人。
只是这杏花用尽了力气，也无法撼动“凝雪”分毫——那株看似细弱的“凝雪”却仿佛生了铁做的根须，有着千斤力气牢牢地吸在泥土之中。
杏花跌坐在地上，眼泪扑簌簌落下，止也止不住。所有人看到这令人心碎的一幕，都默默把头别到一边去。敬生畏死，本就是人之常情。
除了九剑。
“腰牌四十六个。”九剑突然没头没脑地说道。
李棠不禁愣了愣，不晓得九剑在说什么。
“我的家里，还留着四十六个这样的腰牌。”九剑爱惜地拎起自己的腰牌，若有所思，“其实，应该是五十四个……只是，有的同僚别说是身边的东西了，就连尸骨也找不回来……这些腰牌里，绝大多数，都是锦衣卫镇邪司的前辈遗物。后辈，也有。最小的，十六岁。”
说着，九剑抬眼，直视着李棠：“天下万妖丛生，如果真的等到找到真凭实据再下手，那么百姓估计会被吃得剩不下几个了吧。这位小姐，我不晓得你经历过什么，也许你身边的这杏花妖倒真是天地精华自然而成，也没做过坏事。可是这白骨妖怪却不一样，她能有今天的实力，起码要吃过不下百人。运气好的话，里面说不定就有我昔日里一起厮杀一起喝酒的旧友。”
说着，九剑苦笑了两声，将腰牌收了起来：“如今，天下太平，是多少兄弟用命换来的。逢妖必杀，正是因为妖怪残害苍生。真有兴趣的话，你大可以去问问那边的奎木狼——锦衣卫镇邪司建立之初，他们是如何与天下万妖你死我……”
九剑的话一顿，他忽然间低头，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只只剩白骨的手掌从他脚下破土而出，牢牢抓住了他的脚踝。
几丈外趴在地上的白骨夫人，终于长出一口气，心满意足地抬起头，却用腾出来的右手遮住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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