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后的事儿弯弯绕绕太复杂,很难用常理去解释,二来她早想清楚和他不会再有交集。
既然从此陌路,那又何必花心思探讨。
可惜宁瑶不这么想。
这姑娘从前成绩烂得一塌糊涂,数学能考个位数,今天一反常态,逻辑异常缜密,直戳命门的话张口就来:
“你记不记得。”
“前两周某个晚上。”
“你说你有个朋友,接到个电话,说是曾经很在乎的男人醉了,让她去接。”
荆羡:“……”
宁瑶深吸口气,缓缓道:“我现在再问你一遍,这个朋友,是你吗?”
荆羡哑口无言。
宁瑶再问:“这个男人,是容淮吗?”
荆羡谎不需要打太多草稿,现在被揭穿后想再圆过去却不可能了。她一败涂地,靠着椅背,含糊地嗯了声。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
宁瑶开始跟个无头苍蝇似的绕着餐桌猛走。
“你特么……”
“我真是……”
“淦!”
她话都说不清了,最终顿住,跟个皮球放完了气似的,小心翼翼又心惊胆战:“不要告诉我,你俩破镜重圆了。”
荆羡笑了:“怎么可能。”
宁瑶松口气:“怕你重蹈覆辙,你都不知道高三下半学期,我坐你旁边,天天担心你被风吹走。”
瘦得下巴尖到能锄地,明明身高170,衣服穿s码都空空荡荡。
她想了想,仍然不放心:“他现在不会对你穷追不舍吧?”
荆羡乘碗汤,白瓷勺子在里头轻轻搅了下,不知道怎么回答。
要说死命纠缠,倒也没有,偶尔神情倨傲语出嘲讽,都能把她气死。
可要说他绝无二心,她也不傻,三番五次刻意出
现,上市公司的boss就这么空?
“你等会儿。”
荆羡忽而想到什么,拉开椅子站起,匆匆忙忙去卧室取了录音笔。
宁瑶早就等得望眼欲穿,虽然满肚子疑惑,但也耐着性子没打断,撑着下巴默默看她拉到音频文件的最后边。
偌大的客厅里,男人低沉清冷的嗓缓缓打破静谧——
【择偶标准?】
他像是很轻地笑了一下。
接着是漫长的沉默。
宁瑶急了:“靠,还卖关子。”
荆羡也不懂钱超故说的延迟录音功能到底是什么个意思,但杂志版面上确实有这么个问题,那就绝不会杜撰。
事实上那晚她在半梦半醒间隐约有听到一个答案。
可惜第二日起床便忘了。
两姑娘头凑着头,死盯着录音笔。
良久,天荒地老一般。
他再度开口:
【黑头发,白皮肤。】
【有酒窝。】
【还有……】
最后三个字太轻了,几不可闻,音量放到最大,宁瑶耳朵都贴上去,努力分辨好久,她终于得偿所愿,掐着荆羡的手臂:“我听清了,说的是你。”
“前三个特征很普通,但公主病这个选项,舍你其谁?”
荆羡:“……”
宁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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