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泽低声,“不可。”
“为何?”阿星脚步顿了顿。
厉泽缓声:“臣的小伤不碍事,公主不必挂心,只是第三个虚魂暂时没有能力做成了。”
“我知道了。”阿星点头,绕过了屏风直接来到了浴池旁。
“厉泽,你……”她眸中闪过一丝震惊,“你的头发为何都白了?”
厉泽背对着她,身子藏在水下,白发飘浮在水面上。
氤氲的水汽中,阿星闻到了一丝血腥气。
“你受的伤很严重?”她问。
厉泽不语。
“是云落景伤你这样重?”
厉泽没有多余解释,只是低声道:“请公主不必为臣挂心,云落景修为高,又有沈寄护她,公主还是避其锋芒为好,且云落景又出现在宋府杀了宋吟,想必也是得知了残魂一事,若云落景知道公主还活着,必然会对公主产生杀意,臣如今受了重伤,阴眼暂时无法使用,无法保护公主。”
阿星冷笑了声:“我何时需要你来保护?”
厉泽缄默。
她冷声道:“无论如何,这笔账我记下了,无论是云落景,还是沈寄。”
“你先好好养伤,其他事暂不必管。”她说罢转身离开了。
厉泽缓缓转过身,随着他的动作,水波纹在水池中一圈圈荡漾开来。
他脸色苍白,脸颊两侧生出墨蓝色鳞片,额头上也生出了细密的白色茸毛,他的右眼黯淡无光,仿佛失明了一样。
见阿星走了,他从水池中出来,按了下墙后一处开关,墙缓缓移动,露出其后的储物空间。
他伸手进去提了个笼子出来,笼子里是一只比猫还大的白鼠。
白鼠望向他的眼神满是恐惧和哀求,如此拟人化的情绪,显然已有了灵智,成了鼠妖了。
他面无表情地打开笼子将白鼠捏在手上,一口咬断了白鼠的喉咙,鲜血从他的嘴角溢了出来。
老道士在院子里徘徊了无数次,终于厚着脸皮进了大堂。
花钟正在柜台后清点黄泉酿和醉忘忧的数量,听到动静头也不抬:“你的脚步声打断我一百回了,终于进来了啊?”
老道士讪笑:“花老板,有件事想拜托你。”
“说吧。”
“能不能给我找件像样的衣服,新的,干净的,合身的。”
“要求还挺多。”花钟抬眼,手指在桌面敲了几下,“终于舍得脱掉你那半年不洗的破道袍了?”
老道士摸了摸袖子:“确实太破旧了些,不过穿了好些年了,感情很深,要不是为了见素兰,我倒也没想换。”
正巧林菀和桑麟抱着一大把彼岸花进来,花钟喊道:“林菀,你去楼上我房间找找,有一个大箱子,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有好几套男人的衣服,你挑一套顺眼的拿下来。”
林菀笑道:“花钟姐姐,你还有男人的衣服啊?”
花钟道:“开店嘛,开久了什么东西都有一点。”
林菀将花塞进桑麟怀里,立刻上楼去了。
桑麟抱着一怀的花,问:“花老板,这些都要拿去酿酒吗?”
花钟想了想,道:“一半酿酒,一半插瓶吧。”
“插瓶?”
“对,老道士的心上人要来,这可是大喜事,我们总要把客栈装扮地好看点。”
老道士感激涕零。
花钟看向他,细细打量,摇头:“你这模样太邋遢,仅仅换衣服可不行,头发要理,胡子也要刮,保证让你年轻十岁,让素兰看见你眼前一亮。”
老道士脸红了红:“其实我认识素兰的时候还没当道士呢,那会儿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后生,不知多少姑娘心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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